清淺

「但哥哥你不是快死了嗎？」江雨提問，他手一張，一片陰影便斜在地面，清涼感迎面而來，凜凡頓時覺得身體輕鬆許多。

凜凡看了一眼自己的生命指數。

【人物生命值：75%。】

【存活時間：三天13分54秒……】

身上隱隱約約的灼熱感讓他很想朝江雨給的陰影前進，但是……

凜凡搖頭，「我不能接受。」

雖然是個遊戲，但原則不能改變。

更何況他就是覺得那台詞很奇怪。

但隨即，凜凡露出些許猶豫的神情，「但這樣……會給你帶來困擾嗎？」

「不，不會。」江雨意外的搖頭，他始終勾著唇，銀眸溫和，「我早就知道哥哥會這麼說了？」

「咦？」

「嗯，我是在實驗觸發遊戲機制哦。」江雨微笑，他將指尖指指凜凡的拳，「哥哥手裡有系統說可以對付我的東西吧？」

「啊……是的，但我不會做的。」凜凡有些納悶，「但你怎麼知道呢？」

「……哥哥的事不可能騙過我哦。」

「嗯？」凜凡一愣。

「因為我們常常在一起嘛，哥哥的舉動只要有些不自然，我自然會知道的。」

「這樣啊……」

「那麼，既然我『拒絕』侵襲哥哥，使用『庇護』；而哥哥『拒絕』攻擊我，也『拒絕』黑暗庇護，剩下的……」江雨停頓半晌，而後修長的指在凜凡面前攤開，「哥哥願意把那東西『借』給我嗎？」

凜凡不自覺皺了皺眉，他總覺得江雨玩遊戲後的氣息和口氣都怪怪的，但出於信任，他沒有半點猶豫地點頭。

「我明白了。」

他踏步向前，黑暗在他的前方散開，前方狹小的道路，仍舊被暖陽曬出炙熱的焦躁，凜凡將握緊的碎片，遞上江雨的手。

【你們達成協議，瓦解了虛假的羈絆騙局。】

【但深淵的靈魂仍在震顫，背叛深淵的幽魂將遭到深淵詛咒。】

【身為遠古的你，雖然沒有了過往的記憶，但溫柔的墓穴仍會守護著你】

【你是選擇與幽魂墜入深淵，或是退回墓穴尋找安全出路，請決定接下來的走向。】

【無論如何，破解謎題總是有獎勵的，它將在你的下個選擇中出現。】

與此同時，江雨那邊也跳了顯示。

【你們達成協議，瓦解了虛假的羈絆騙局。】

【但深淵的靈魂仍在震顫，背叛深淵的幽魂將遭到深淵詛咒。】

【你感覺身體被往後拉扯，你的夥伴卻握著你的手。】

【他可能選擇放棄，也可能選擇墜入，不管怎麼抉擇，羈絆的協議不會輕易被瓦解。】

【你是選擇抓著他一同墮落，亦或是自行解決深淵的詛咒，請決定接下來的走向。】

【無論如何，破解謎題總是有獎勵的，它將在你的下個選擇中出現。】

江雨低頭，與抬起頭的凜凡相視。

黑髮柔軟，白淨面龐，不知為何變成十來歲左右的凜凡，一雙黑眸，澄澈望著他。

然後凜凡一笑，另一隻手握住他們交疊的手，語帶抱歉，「希望這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怎麼會呢。」江雨無聲一笑，用交疊的那手鞠起凜凡的，然後在對方的手背上輕吻。

「與我一起墮落吧，哥哥。」

【觸發副本遊戲。】

【深淵的鬼。】

黑暗降臨。

×

蓋爾恩城鎮就在先前那條道路的不遠處，熙熙攘攘，古色古香，卻也帶了點玄幻冒險感，那就像是在電視或遊戲中才會看到的景色。

奎因看到越過樹林後，再往前走十分鐘就到的城鎮，忍不住覺得自己先前的岔路很不值得。

他撇了契雅一眼，契雅對他露出無害笑容，「奎哥哥不要生氣唷，因為遊戲規定就是這樣呀，就像那些NPC要我們去傳話，距離卻在不遠處一樣討厭呢。」

「……」奎因將視線收回。

「既然蓋爾恩到了，奎哥哥接下來的路線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