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如果你看見中二，那一定是作者的錯  ( B L )  

第三章

之所以厭惡對方的原因，已經不記得了。

霏斜靠在窗沿處，凝視著滑落的雨。

一條、兩條。

滴滴答答。

他手中捧著書，垂眸，思緒卻無法沉靜。

或許是因為今日無任務，也毋須值班，一時的寧靜，讓霏有些動搖了。

又或許是因為多日不可思議，與長期習性的不同，讓霏有些踟躕了。

更或許只是因為……

他忽然。

提起興致想一下罷了。

……所以，儘管厭惡屠嚴的原因，霏已經不記得了。

但他還記得在很久以前，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

同樣是這種陰陰小雨的天氣，同樣是在窗前。

年幼的霏，蒼白著面龐，睜著如死水的黑眸，躺在凌亂的床鋪上，仰望那綿綿的雨。

雨逐漸轉大，淅瀝淅瀝。

層層的雨幕，彷彿能夠隔絕這裡的空間。

令人憎恨的隔絕。

在這空間中，霏只能每分、每時，聽見那些粗喘的氣息在耳邊迴響；感受那些粗糙的、黏膩的、柔弱無骨卻尖銳的指間，一吋一吋地，將自己吞食乾淨……

呵呵。

什麼也做不了。

那時的霏，只能仰起頭，對著下一位來客露出柔媚一笑，並且伸開蒼白的腿。

如此骯髒。

這點霏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

所以，他才會因此那麼地厭惡所有髒汙、碰觸……和人類吧。

甚至，是憎惡的。

憎惡所有的一切，和張狂的紅。

……所以，霏也才會那麼的憎惡屠嚴吧。

如果死了就好了。

因為對方是如此的令他難以忍受。

如果不死的話。

那要怎麼樣才能緩解，因為他而想起曾經過往的自己？

……那想起在隔絕的房間內、蒼白著臉凝視窗外、任憑黑色長髮垂落在癱軟肉體上，並且混雜黏膩、溫熱和刺鼻的鮮紅的自己？

……簡直難以原諒。

「呵。」

霏嘲諷的輕聲一笑，並將書闔上。

洗了又洗剪斷無數次的長髮，正整整齊齊地綁在身後，並且隨著他地移動而垂下。

而那雙空洞過，憤怒過，憎惡過的黑眸，也只剩下一片冷清。

既然對方不自己去死。

那就只好下手去殺。

槍術不分軒輊，體術無法抵抗，但下毒自己雖技高一籌，卻覺得因此獲勝而無趣的他們，就殺吧。

──玩一場死亡遊戲，誰死誰負，儘管霏曾死過一次，但惡魔挑選上了他，只能怪對方不幸──

霏揚起了愉悅的笑容，交疊在一起的長腿分開，而後落在地面。

砰！

同時間，巨大的碰撞聲響起，連同槍枝開火的聲音。

在屠嚴踹門的剎那，霏手中的槍枝便開了火。

子彈擦在對方腳邊，沒有中，因為對方在自己踹門的下一秒，就已經藉著門的遮掩，快速閃至廳內，並且大搖大擺地在搖椅上坐下，朝霏挑釁的露出笑容。

「哎呀，VIVI，別在自己家裡開槍，打壞了多可惜呀。」屠嚴說。

「哼。」霏冷哼一聲，斜靠在窗邊，卻也真沒做下個動作，「你不懂什麼叫做敲門嗎？」

屠嚴雙手一攤，「我認為我們這種『同居人』的關係，不需要這麼客套。」

乓！

槍打在屠嚴旁邊的花瓶，碎片四散，噴濺了屠嚴滿頭水和枝葉，屠嚴挑眉。

「是『暫居』。」霏略揚起頭，露出優美的頸項，「只是因為任務所以不得不住一起，請你搞清楚這一點，渣滓。」

屠嚴抹掉臉上的水，嘴角勾起狂妄地弧度，「小VIVI，你認為我都進來了，還有可能出去？──呵！」

──下一剎那，踢起的椅和木屑遮擋視線，霏略一彎身，身體一側，避開木椅，再迅速一個踏步向前──倆槍相撞，擦出刺耳的火花。

啪啦──喀噠喀啦！

木椅撞在倆人身邊，發出巨大聲響，窗外的雨聲，不知何時聽不見了。

霏瞇起眼，用不知何時取出的短刀，抵在屠巖喉間。

同樣的，他的頸也被屠嚴狠狠捏在動脈處。

霏嘴角帶笑，黑眸染滿殺意，「……我啊，這個世界上，最想殺的，果然是你呢。」聲音低喃，彷彿情話，卻又充滿狠狠的惡意。

下一瞬間，屠嚴紅眸一縮，他壓住霏動脈的指尖出力，霏悶哼一聲，刀在他喉間劃出一道艷紅。

屠嚴卻像是全然無感的那樣，逼近了霏的唇，「……這可真是，比什麼甜言蜜語都還……呵呵……」

鮮血腥臭。

鼻息極近。

「──你──！」

倆唇相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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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交帶一下霏的背景(?)總覺得故事跳躍好大啦XDDDD

我是不會修正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