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第三章　大叔

熾熱的陽光照在滾燙的沙漠上，不時還有狂風捲起沙，形成小型的龍捲沙風或沙塵暴等。
「咕嚕嚕嚕……主人，你不累呀。」
小白邊趴在小黑身上，讓小黑拖著自己走，邊吐著舌頭疑惑的問我。
他們是輪流背對方的。
「不會，我以前玩虛擬沙漠境界時，比這還恐怖。」
我頭也不回的說，沙風無法沾在我身上，我的長髮和衣袍不斷被風吹著飄起，活像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古裝劇的白衣俠客。
只不過我這白衣俠客的容貌，比較「特別」，一點都不瀟灑……
嗚。
「比這還恐怖？小白/黑不懂。」兩寵物一同偏了偏頭，然後眨著無辜的大眼盯著我。

他們什麼時候學會裝可愛的了？雖然這麼想，我還是為他們解釋。
「嗯，我把它調到極至，沙漠沒有盡頭，整個星球就是沙漠。紅色的巨型龍捲風在四周不停的轉，兩個太陽，一堆比人還高大的沙漠生物。」我回憶著：「巨大的流沙，還有重力是這的兩三倍，沒有綠洲供給水、食物，必須一直走下去，殺光那些生物，才能獲得食物，還必須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沙暴。」
現在想想，我也懷疑，當時的我是怎麼活下去的？那虛擬境界好聽點是虛擬啦……事實上跟現實世界沒兩樣，真的會使人致命，而我那台還是老媽從黑市買的……

她就那麼相信兒子的命很硬？

而那個遊戲最後破關的方式是找到星球中心點，然後炸了它。
那時只要能走到中心點就不怕會被炸死，因為它會在炸藥爆炸的瞬間，將人的意識帶回身體。
「主人，你根本不是人嘛。」
小白和小黑吐吐舌頭，並換成小白拖小黑，從我的意識裡知道我沒有誇大，更加敬佩我了。
突然那麼一句讓我回了神，說沒愣住是騙人的。

「什麼鬼話，你們的體力也太弱了吧？才走不到兩天就這樣，這樣下去要什麼時後才能到達城鎮啊？」
我有點惱怒地瞪了他們一眼，現在仔細想想，我那一世界的人，一出生就會注射些可以加強生命力的藥劑等，搞不好也是這個原因，因為老爸老媽一定會給我最好的。
「唔……我們知道了拉。」
小白皺了皺眉，完全沒印象曾經遇過哪個人類，可以像我這麼厲害，走了兩天一夜還不用休息。
「咦？主人，前面怎麼有人？」
小黑轉了轉大眼，忽然直直看向我的左前方。
「人？」
我跟著看過去……嗯，一堆沙。
我將腦裡學過的招式翻想過一遍，找出一個將人體內自然的氣，集中在眼上的。
果然，我看見一隻覆蓋在沙漠中，已經死了的像駱駝的動物，幾個行李箱，還有趴倒在地上的人。
「糟了，他八成碰到昨天的那場風暴，小白小黑，我們快去。」
我說完也不等他們，立刻奔了過去。開玩笑，一條人命，哪能隨隨便便忽視？
雖然我承認我不是很有愛心的人，不過誰叫那個人要讓我看到呢？我得負責阿……
「喔……。」
小白小黑互看一眼，偷偷張起收起的翅膀，悄悄的飛在我後面跟了上去。
我很輕易地跑到那人的身邊，我將他翻過身來，看著他有些灰白的短髮，粗壯的身材，皺緊的眉和眼，以及因為口渴而乾裂的唇……
嗯，好一個典型的受難大叔模樣，我暗暗的想著。
「主人，你在幹嘛？」
身後傳來小白的聲音。
「研究受難人的模樣，以後搞不好會用到。」
我笑了笑，拿出水瓶一點一點的滴上大叔的唇，再慢慢讓他喝食。
「……」
『白，我們絕對不可以惹到主人……』
『我知道，黑。』
因為我的「勤勞」所以倆小怪可以隨時地在心底暗自聊天，例如現在就是。
「咳咳……」
受難大叔咳了幾聲，仍舊沒有醒來。
「嘖……好吧，小黑，你去找有沒有綠洲。小白，拖頭，我們走。」
我撇了撇嘴，基於救人救到底的原則，還有這人是這世界的人，對我可能有幫助的原因，
我只得叫小黑去尋找，然後較小白拖著大叔的頭往前走。
至於我呢？呵呵！寵物不用白不用，何必用到我好不容易保持乾淨的衣服呢？
又不是白痴……要知道我為了保持乾淨，花了多大的氣啊……沒錯，是氣。
讓氣在外頭覆蓋著身體，風沙完全不會沾到我，如果有個鬥氣專家看到我這樣濫用，八成會吐血吧。
「是，主人。」
小白恭敬地點點頭，伸出軟軟的前腳，拍著先前以為我不知道而偷偷出現的翅膀，努力的將受難大叔一點一點的拖著走，小黑早已不見蹤影。
他們也不會疑惑為什麼我的態度會變的這麼快，因為他們跟我一樣，都相信在自己的掌握下，這人的性命不會有問題。
大約走了不到幾分鐘，消失的小黑又出現在我眼前。
「主人，左邊大概十公里處有綠洲！」他興奮的拍著翅膀說著
「嗯，過來把行李搬過去，你們快點啊，我在那等你們。」我伸了個懶腰，提起腳跑了過去。
不是我懶……呃，這個不能算。
應該說不是我不想陪在他們身邊，只是雖然我可以不用休息，但能休息時我還是一定會先去休息，因為我的皮膚其實不能曬太多的陽光。
即使每天夜晚來臨時可以稍微舒緩，但一整天曬下來還是刺痛難受。

誰叫我的皮膚白又曬不黑呢？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啊！

「嗯……這地方真不錯。」

我踏在軟綿的沙上，吹著涼風用清水洗著臉，原本，我還以為可以讓這裡的太陽將我的皮膚曬黑點，但沒想到我皮膚還是跟以前一樣，怎麼樣也曬不黑。

還好這星球的臭氧層很健康，才不會讓我有皮膚癌的危險。

因為沒事做，我檢起別人不要的瓶瓶罐罐，有罐頭、破掉的水瓶，甚至女用化妝乳都有，我還發現一把很奇怪的銀白色匕首，握起來跟小白給我的那白劍差不多。

最後找到一張地圖和幾本寫著奇怪文字的書，以及酷似五芒星的美麗銀白色項鍊。

搞不好這東西可以讓我回家？

根據小說不變定律，嗯，很有可能！

『主人，來了。』小白的聲音，微喘的傳進我腦裡。

「嗯，放到陰涼處，將衣服大概拉開，讓他通風。在不定時餵些泉水，應該一下就好了。」

我把玩著那項鍊，跳上不小的樹幹，然後靠在樹幹上，我順手將衣袍給脫了下來，改成跟那大叔差不多的樣式。

當然，比那美觀簡單多了。

「這五芒星還真奇怪，怎麼老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納悶地將它上下拋著，最後基於懶人原則，將它掛在脖子上後就不管了。

「主人，那個受難人類醒了。」因為我之前的叮囑，小白跑到我的耳邊小聲跟我說。

「哦？醒啦，我看看。」

我翻身下樹，往受難大叔的方向走去。

「咕……咳咳……！！」

他困難的眨了眨眼，好一會後才費力睜開。

緊接著，在看到我的容貌後，大叔忽然拿起身邊的斷劍跳蹲坐到一邊，一臉戒備地盯著我。

不錯，好身手。

不過我的臉怎麼了嗎？又不是以前一般人看到會嚇哭的那張……

啊，對喔，我忘了我戴著面紗，該不會他以為我是強盜吧？

我一手環腰，一手稱著頭沉思著，不過後來聽他說，在他看來，我是在不客氣的打量他。

「你……你是誰？！」

受難大叔緊張的觀望四周，卻看到我只有一個人，和兩隻充滿殺氣的小老虎；以及動都沒動擺放整齊的行李和綠洲，他納悶的將舉起的斷劍收回。

奇怪，怎麼這盜賊只有一個人？

「你在胡說什麼？！主人才不是那低賤的盜賊，你看過哪個盜賊會等你醒來？哪個盜賊會耗費力氣帶你到綠洲？哪個盜賊會連動都不動你的行李啊！」小黑像被人激怒的貓，全身的毛都豎立起來，殺氣十足的朝大叔吼著。

要不是小白在一旁阻止，他恐怕就會真的殺過去了。

我沒有啊……找綠洲跟拖人來這的……好像都不是我耶？

我無辜的望了望倆小再望了望大叔。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直接走人的啦……後來看到天黑了，想說搞不好那人有用處，順便休息，才等他醒來的。

最後是行李，其實我只是怕裡面有什麼陷阱罷了，等人醒了還不是一樣能知道？

何必那麼麻煩，能省是就省事，這不是很好嗎？

我邊聽邊不好意思的想著，不過表情卻沒變……不過就算變了也沒人看得出來，因為我臉上有面紗嘛！

「……我，我很抱歉。」

的確，沒有一個盜賊還會這樣。

大叔放下心來，將斷劍擺到一旁，納悶的看著我眼中的淡淡笑意。

喂喂……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這世界上的人都那麼單純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不過我想那是不太可能的，看那個女性化妝乳就知道，雖然品質不怎麼樣，但這世界至少有一定的文化水準。

而有文化的地方嘛……就一定有陰險的存在，這才公平呢！我邊笑邊想著。

……嗯……等等，他好像對小黑會說話不感驚奇？難道我救了什麼要不得的人嗎？

呃，了不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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