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如果您去遠方,請讓我保護這一家人……

請讓我保護這一家人……

但別問,為什麼……?

 

×

 

冉君的身姿漸漸抽高,從最開始的小娃娃,逐漸變得挺拔俊秀。

但他還是那樣笑的,一雙眼彎起來就像兩枚月,黑亮黑亮。

與儀秋不同,小冉君不是獨自一人一貓去旅行的,他結了伴,帶了伴手禮,便揹著滿滿的書,以探親和考功名的名義要前往京城。

儀秋和君兒在門口替他鼓勵打氣,三泉與花更是有些緊張。

「去那要小心身體啊……考不考得著是一回事,最重要是平安回來。」

「我會的,祖母。」冉君笑著,月彎彎:「正巧父親勸我出外試煉,我便能趁這一時期好好走走看看,不用擔心我,我會顧好我自己的。」

綠痕待在門邊,靜靜望著,心底滿是憂慮。

這人類。

這麼弱小又容易死亡的小人類。

牠心心念念,呵護疼寵在心坎的小小人類啊……

不管長多大,在綠痕的眼中也依然脆弱。

雖然冉君有練過武,但出門在外會不會被欺負?

該去哪吃飯、該在哪睡覺、該怎麼處理危害,冉君他懂不懂?

外頭的天氣不是酷寒便是旱暑、野獸眾多,甚至還有妖魔鬼怪,那些妖魔可不像牠和大人一樣和善不食人肉,要是冉君遇著了,那該怎麼辦?

綠痕好想好想跟去保護他。

如果可以的話,牠想遠遠的守著,不被他發現,就像大人對儀秋所做的那樣。

將危險杜絕在遠方,只將安全的歷練交給對方。

這是他們這些妖所能做到的最大極限。

 

冉君瞧了過來,並蹲下身,溫聲道:「綠痕,你要在家乖乖的知道嗎?不要我不在就跑不見蹤影,吃飯時間還是要出現的好嗎?」

綠痕喵了聲。

拱起身體蹭了蹭冉君的手心,逗得他輕笑出聲。

然後牠目送他與同伴遠去。

 

×

 

牠不能去。

牠與大人所協議的,是守護這個家,而不是守護冉君這個人。

三泉與花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快到人類壽命的極限了。

牠得守著,牠得看著,才能回應大人給予的承諾。

所以。

綠痕不能去。

哪怕失去冉君以後,這個家恢復的冷清,讓牠有些索然無味。

 

×

 

時光冉冉,冉君在外也過了兩年。

聽說功名不好考,所以花費許多年歲也是應當的。

聽說京城不好待,所以耗費許多心力也是可能的。

聽說旅途很遙遠,所以延遲許多時間也是正常的。

聽說。

現在才過了兩年,綠痕實在太過焦急了。

 

「他沒事。」大人坐在屋簷上,衣襟慵懶隨意的攤開,長髮流洩,在月光下閃閃發亮,而他的右手食指與中指間夾著小小的光球,裡頭是綠痕看不見的,卻心心念念想知道的。

「已經在啟程回途的路上了。」

「喵嗚……」綠痕下意識的嗚咽出聲,換得藍冉的一瞥眼。

藍冉道:「別擔心。」

他不會傻到去問綠痕為什麼不離開,哪怕當時恰好不在,但藍冉不可能不懂。

他只是覺得這小妖,很像他。

固執堅持並重諾。

所以他是確實不會傷害儀秋……和他的家庭。

綠痕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被藍冉接受了。

但那另一半的靈魂卻無法還他。

受傷的魂魄,需要溫養千年才能重新開放接納,哪怕那曾經是自己另一部分的靈魂。

 

×

 

冉君離去的時間是春,秋天……今年秋天還沒回來。

餅舖在大人的照料下倒也沒什麼事,該開張的開張該工作的工作,甚至還有些蒸蒸日上。

雖然君兒的身體消瘦了許多,綠痕甚至看過她偷偷抱著冉君的被子哭泣。

但別擔心,雖然牠不太能用法術了,但牠知道有許多草藥是對人類好的,牠總會偷偷混進食物中,讓所有人都能健康一點。

大人從不阻止牠,甚至會施展法術將病痛驅除,週遭的鄰里都說三泉跟花是最健康長壽的老人家呢。

所以冉君你……好好考完後,就平平安安的快點回來吧。

快點回來吧。

綠痕承認牠有一點兒的,思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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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九點又要去醫院,只好來寫文了~

綠痕終於快寫過半了TAT(誰叫你都寫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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