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爲……什麼？」娜桑也回握我的手，抬起的可愛小臉上，又是茫茫然。

「因為是任務哦，我們要負責觀察人類呢，這次我們接的是『生日願望』。」

不論小娜桑懂不懂，我依舊笑著解釋。

我們渾渾噩噩，歷經了千年萬年、看盡了生老病死，直到那天降臨。

那天。

或許是因為創世神看不下去，空間被波動了，一名神和魔摔落人間，他們被供奉、被厭惡；被崇拜、被恐懼；被信仰、被排斥，被眾多陌生的特殊情緒給圍繞。

呵呵。

創世神呢，祢可知道，要一個如同新生純潔的孩子落入那些環境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握著娜桑的手緊了些，換來的是不解的眼神，我微笑，放鬆身軀。

神和魔的名詞誕生了，神和魔回來了，並且將人類的情緒給帶回。

經過了摸索、經過了試探，經過了大大小小的戰役，經過眾多的痛苦磨練和經驗體悟，終於有了結論。

來到窗前，我抱起娜桑，一個閃身，隱了身進去。

落地的瞬間，衣袍飄蕩，我將娜桑給放在地面，雙手，緊握。

屋內擺設看起來挺溫馨的，普通的石地上打掃的乾乾淨淨，農具和閒暇的獵具掛在牆邊、櫃中，中央有個桌子，上頭是打開的蛋糕盒，旁邊則坐了三個人。

其中一個，便是剛才的男孩。

「……」

奶油甜甜的味道讓娜桑眼睛睜大了些，從這邊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最上面的奶油花、草莓，和中央插好的生日快樂紅牌。

「呵呵。」我輕輕笑了笑，有術法的關係，不怕他們聽見，我拉著娜桑直接往前走去。

無論神魔，在成年時的某日，將帶領新生的神魔領會各式各樣的情緒，原本我們就會本能的被互相吸引和排斥，所以很自然的能找到靈魂印記的另一半。

……來自於千萬年前的悲劇所印下的靈魂印記。

不過，這些暫時都還不用讓娜桑知道。

我低下頭，微笑。

「蛋糕……」終究是女孩子，娜桑有些目不轉睛，然後，她回過頭：「……」張了張嘴後還是選擇放棄，她再度將頭轉向桌子，繼續盯著蛋糕。

「哎，要不要拿去還人啊？這東西看起來就很貴呢……」一邊，穿著樸實的微胖婦人，一臉擔憂的看著蛋糕，轉頭對憨厚的中年男人說話。

「嗯，這東西太精緻了，我們吃不起，願，把東西拿回去還人。」男人點了點頭，要男孩將蛋糕盒給還回去。

男孩只是扁了扁嘴後，聽從的開始包裝。

見此，娜桑的眼瞬間睜大。

忍不住，我輕笑了出來。

「傻瓜……那種的我們是不能吃的。」

那種人類所製造出來的「髒東西」，吃了會生病的。

「……」娜桑咬住下唇，失望的低下頭，隱隱約約，似乎有個小貓耳也跟著垂下。

「呵呵。」

一種暖甜的感覺從內心湧出，從深處柔柔的酥麻到指尖，我順從渴望地揉了揉娜桑的頭。

我知道這種感覺，可愛、疼溺，是很早以前從別的人類身上習來的感覺。

看著娜桑眨著眼一臉可愛的茫然困惑，我繼續笑著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