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重新回到錫蘭東街,他手撐著傘,腰上掛著破布包,怡然自得。

 

此時的破布包中除了短匕、清水外,還多了個小急救包。

 

他終究沒下手殺了少女,畢竟對方相當配合,伊瑟也不是沒事殺人的主,所以在問完該問的問題後,他直接取了東西便走。

 

儘管這樣很可能給自己添些危險性。

 

畢竟伊瑟目前無法去再找一個狩求證,那少女說的對的或不對,儘管狩與狩之間就如同獸一般,有等階威壓之分,但這裡是養殖場,如果只靠等階就讓人乖乖聽話,那麼離死期也不遠了。

 

但伊瑟終究下不了手。

 

……所以那女人才會嘲笑自己太天真吧?

 

伊瑟看了眼手腕上的紅爪印記,露出苦笑。

 

……無論如何。

 

他絕對不會死。

 

因為他的父母還在某處等著他。

 

風起。

 

伊瑟抬頭,錫蘭東街上依舊一片黑暗,黏膩的腥臭的,各種臭味與雨水混在一起,讓嗅覺下降。

 

伊瑟略一思量,退至街邊,一閃上了旁邊破碎的窗中。

 

喀噠喀噠。

 

突兀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伊瑟壓低身型,將氣息收斂的乾乾淨淨,被套著馬鞍的獸,人身馬腳,便從他窗前跑過。

 

在牠背上,正堆著三、四名鮮血直淌的,分不清是狩還是獸的人型生物們,沿著路,一路滴滴答答地晃過。

 

而後,無數的獸便發出各種奇怪聲音朝著那人馬獸襲去,卻又在下一瞬間啞然無聲。

 

伊瑟斂眸,等到人馬獸和那群獸通過後,又等了一會,確定真的沒獸了,這才翻窗跳出,重新落入黑暗之中。

 

 

老爺雜貨屋。

 

漆黑的屋頂,半塌的牆,還有同樣腥臭的液體雜物,破碎的玻璃。

 

看起來與其他的建築物沒有差別,若不是伊瑟耐著性子一間一間找起,連垮到幾乎只剩下屋頂的都不放過,他還真會錯過。

 

伊瑟按照指示推門進入,發霉的臭味瞬間傾襲。

 

只見屋內空蕩一片,青苔和灰塵遍布,不遠處倒是幾個屍體,散落在木櫃和牆壁之間,但伊瑟站在原地聞了下,便不感興趣地別開眼了。

 

那八成是死了很久的屍骨,有價值的東西早被取走了,只是幸運的沒被獸發現而已,這一路來伊瑟看得很多。

 

一樓無物。

 

他逕自上樓。

 

雜貨屋的二樓同樣是凌亂遍地,牆上甚至還有大片開口,冷風從外頭吹進來,在地面凝聚成黑色的水灘。

 

伊瑟踩過幾片木板後,四處觀察了一下,接著,他來到開口旁的牆壁,取出黑色短匕,將上頭的青苔給刮了下來,一個黑色固定在牆上的燭臺便顯露了出來。

 

伊瑟將礦泉水取出,放上燭臺卡好。

 

喀啦喀啦……

 

咿啞的聲音響起,伊瑟抬頭,在他的正上方,窄的只能一人通過的洞口便露了出來,他撇嘴,迅速朝上跳去。

 

 

「……線索紙、全黑街的地圖、金幣,還有手電筒啊。」伊瑟蹲在閣樓,他喝了口礦泉水,邊翻看手上的新提示。

 

「這也太簡單了。」他咕噥,「那樣除了確定這條路是錫蘭東外,其他的情報根本不重要啊……」

 

只見,此時的他手上正捏著一張薄薄的紙,上頭用紅筆和藍筆畫著範圍和線,甚至還註名了幾處盤據著強大獸的說明。

 

雖然這張地圖感覺有些陳舊,但伊瑟知道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至少先前所遇的人馬獸,每天巡街三次,還有固定巡街的路線等,上頭都寫得清清楚楚,其他倆點伊瑟是不瞭解,但巡街的時間點,跟伊瑟之前遇到的那隻推論後吻合,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伊瑟將地圖翻面,沒有其他東西。

 

他笑了下,再翻回來,「是覺得不需要在黑街浪費時間嗎?」

 

「還是說自願狩的考核在另一處,『黑街』不過是為了殺叛逆的狩而存在的?」伊瑟歪頭,把電池塞入手電筒中,並且用手蓋在手電筒的燈泡處,將它打開。

 

「嗯……」

 

伊瑟小心翼翼照著地圖,確定仍然只是普通的一張地圖後,關起手電筒。

 

「這種明知道被人控制,有危險,還是要乖乖照做的感覺真糟。」伊瑟無奈一笑,自語,「鷹知道的話一定會嘲笑我的……總之,快點習慣吧。」

 

他站起身來,將東西塞進破布之中,並將線索紙攤開。

 

只見上頭只寫著簡單的幾句話。

 

「中心街,值官。」

 

「暗語:狩命獵人,吃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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