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畫燈、畫燈……」

黑色的狐耳朵略動，一回頭，卻只見著在樹林上方，那澄澈的藍。

依稀記得，對方始終是這樣喊他的。

輕柔的、飄渺的，如雲霧一般隨時散去……

彷彿永遠也不存在。

不知何時開始，畫燈也習慣這麼呼喊人類。

有時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模樣，有時見著對方驚醒的模樣，甚至是假裝自己聽錯的模樣，都非常有趣。

直到進入庠序前，畫燈還蠻喜歡這麼惡作劇的，甚至，讓人類城鎮對這片森林，有了奇怪的傳聞。

「畫燈。」

溫文的聲音響起。

畫燈轉過頭。

是虛假人類。

「你來看『約』嗎？」那虛假人類這樣笑著，手裡，是窩在燈中，明顯胖上一圈，還呼呼大睡的小雞。

「嗯。」畫燈伸手接過。

「還有樹。」

前陣子是虛假人類照顧約的日子，今天，換自己。

隨後，畫燈便也不管虛假人類還站在原處，逕自走到種植樹的地方。

畫燈彎身，長長的黑髮曳地。

樹看起來仍被照料的很好，就算放著不管也沒有問題的樣子……只不過，滿院的淡香味依舊，總覺得有些微妙，或許……下次可以問問沫水？

「今天……是授業結束的日子吧？」

那虛假人類在身後忽然說。

「……」

畫燈回身，黑眸凝視著對方。

虛假人類溫和的笑了，「想好要走什麼道路了嗎？」

「……」

畫燈垂眸。

……問這麼多，有點煩。

……

假如入庠序前，大概……不會跟他說吧……

「那人……是仙。」畫燈猶豫片刻後，才輕聲道，「雖然不明白品階……但他已經是仙，很久了。」

「……」

嗯？

畫燈抬頭，只見著虛假人類依然溫柔的笑。

……錯覺嗎？總感覺剛剛那人似乎怎麼了？

……也罷，反正不重要。

畫燈繼續說：「而且沫水和雲紀師傅，也都是仙。」

「所以畫燈想跟著走上仙之道嗎？去尋找對方？」虛假人類笑著說。

尋找對方？

「……當然不可能，要找，很早以前就會找了，只是忽然想到，想說一下而已。」畫燈略搖頭，「很多狐成仙，但也不少化妖，像是喚喚和筵華師傅，甚至……有不少狐選擇維持原狀，行至五百年，終歸於塵土，再無後續。」

畫燈的聲音有些低。

啪擦。

耳上似乎有些溫熱，畫燈略晃耳，抬頭，那虛假人類靠自己很近。

「……為什麼難過？你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他依然笑著，說的話，卻像是嘆息。

「……是習慣。」畫燈退後一步，「特別是你們人類，短短人生，眨眼便逝。」

虛假人類微笑。

「是啊，畫燈，你知道嗎？人類眨眼除了本能外，還有一種情況會眨。」

畫燈瞬間有些茫然，剛剛話題是在這嗎？

「一種情況？」

但他還是接了下去。

「是啊，那就是眼中出現異物的時候，畫燈有過嗎？」

「……學會術法後，就極少了。」畫燈困惑，「為什麼突然提此？」

虛假人類微笑。

「因為異物的眨眼，會比較印象深刻，但異物又分成好或壞的，仙……好的異物，總是不好牢記，就算記得，也大概僅有著模糊記憶，但壞的卻不然。」

畫燈莞爾，「你是想說，成妖不好？」

「……不，我是想說……」

「呵，安慰嗎？謝謝你。」畫燈打斷了對方，轉過身，朝著加理的方向走去，「不用擔心，我沒那麼容易感傷，不是第一次接觸別離……更何況每隻狐友的瀟灑和堅定，我是挺羨慕的，所以……」

畫燈回眸，捧著燈，在悠悠的白雲之下，第一次對著人類，露出溫和的笑。

「我也會堅定我的道路，去走我的道路……走到哪，便是哪……或許有天，我真能如你所說，再度與那人相會。」

語畢，傳送離開。

徒留那人類站在原地，緩緩地……低下頭。

「……與那人相會？呵……誰在乎那人了。」

他嘴角勾著，卻似乎有些……澀。

「我只想說，但『低下』的異物，因為不被允許踏入眼中，反而能令人記住……就像……」

他卻又輕輕一笑，彷彿將先前的情感，全數散去。

「呵。」

那人類笑著，手一揮，淡淡的粉散了開來，香氣四溢。

「仙。」

他負手在後，轉身回院。

「妖。」

「人。」

他低頭，掃了一眼種植樹的位置。

「總有天肯定……會開始覺得日子變長的。」

筵華師傅，雲紀師傅，我是畫燈。

謝謝倆位的照顧和指導，畫燈如今已確立了今後的道路。

畫燈欲。

成妖。

 畫燈，噗浪連結。 

狐來庠序企劃，作業連結。 

狐來庠序企劃，痞克邦總整理。 

\總而言之算是友勉強收尾/

雖然主線根本沒寫到Otz之後慢慢補

QAQ結束好難過哦!!!

然後

 隨風 / 凌芒 / 六娘 / 透 / 緒陽 / 玉里 / 喚喚 / 沫水 / 雲紀師傅 / 筵華師傅

我之後有小禮物送你們QAQ今天做不完，大概下周做完後會發私噗給你們，請務必來看QAQQQQQQQQQQQQ

\ 謝 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