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將眸點向那名少年，黑髮瘦弱，虛假微笑。

卻只在看見自己時露出抹無奈的真實。

「怎麼了嗎？」

對方問。

畫燈低頭，露出手中那黃澄的雞……和樹苗。

「呃？」

畫燈抬頭，瞅著對方。

「……好吧。」那虛假笑容的人類，露出包容的笑，「既然餓了，就吃吧。」

畫燈將指尖搭了上去，略扯，脆弱地肌膚便露了出來。

只一觸摸，便能感覺得到熱騰的脈搏跳動……如同，自己的一般。

畫燈啓唇，露出略尖的牙，他對著那生命之處咬下。

鮮紅的液體香甜黏膩，泊泊流出，而後舔噬乾淨。

敏銳的狐耳能聽見，那低低的哼聲。

食畢。

畫燈抬頭，黑色的長髮流洩而下，自己的與對方的彷彿在夜色中，交纏一起。

指尖重新劃過傷口，治療術將痕跡全數抹去。

那虛假的人類，用那雙同樣的黑眸，對著自己微笑。

「吃飽了？」

「嗯。」畫燈回應。

「那麼這三天，要好好照顧他們哦。」

「嗯。」畫燈點頭。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吧……」人類微笑，不知為何頓了一下，「養育動物和植物很不容易呢，這點人類相當擅長，所以……燈……」

他聲音略低。

畫燈歪耳，有些不解。

人類依然微笑著，「來問我吧。」

「否則，作業可能會失敗哦？那樣會讓師傅失望的。」

「……好？」

夜色中。

黃澄的小雞依然在畫燈懷中，沉沉睡著。

×

仙妖曆七月十四日，於師傅手中取得雞和樹苗。

小雞渾圓飽滿，看起來相當……

……

……

前往森林外的商人小屋中，求助以前迷路過，後來擅自住在森林中，喜歡賣古物欺騙其他人類的虛假人類。

不知道為什麼到那人類住處附近，有股很香的味道。

肚子更餓了。

吃飽後，對方給予指點，獲得飼料一包還有肥料。

對方身上很香，跟住屋外一樣，總感覺有點奇怪。

×

仙妖曆七月十五日。

昨日已把樹苗種下，那虛假人類說那是珍貴樹苗，他擅長種植，所以要植在他那。

沒有辦法，只好隨意尋覓一處種下，並且點燈前往探視。

灑過肥料，並淋些水。

蟲……似乎沒有，有那人類確實照顧的痕跡。

只是蹲在旁邊觀看的時候，虛假人類叨叨絮絮的有點吵。

至於雞。

雖然虛假人類說他也可以照顧，但動物畢竟與植物不同，要看管可能要住下。

太麻煩了。

所以還是將之帶回家，為了忍著不吃掉，交給式神燈照顧。

雞會置於式神燈上端，或是跟在後面行走。

看著雞與式神燈一起歪歪的走路、蹦蹦跳跳、一起睡覺……忽然覺得……

……

……

動物，也不錯。

前往虛假人類該處時，虛假人類說，雞雖雜食，但是胡亂吃對身體也不好，他會特調一些食品讓我帶回。

而且吃對食物，以後生的蛋也會比較漂亮好吃。

……

啊，女孩子嗎？

×

仙妖曆七月十六。

雞撞破了式神燈，但不影響動作，只是撞破瞬間連忙將火焰給熄了。

現在她窩在裡邊，不出來了。

只好找些乾草材料給她，讓式神帶著走路。

……但還是要有運動吧？

尋找虛假人類求助，人類微笑著將燈內布置的更舒適，並且告知無須擔心，小雞活潑，好奇完畢後就會出來的，只是可以將燈做為她的小屋，跟在身後飛著也安心。

嗯，人類說要取名，假如想認真養她的話。

……總感覺……

看著小雞，有點猶豫，女孩子……以後，也可以獲得靈識，然後化人嗎？

或者亦如人類一般，百年……不，十年一過，便死亡？

……不清楚了。

至於樹。

它看起來很乖。

×

「……燈。」微笑著的少年，離畫燈很近，那氣息讓畫燈有些癢地動了動耳朵。

畫燈抬眸。

「不用這麼擔心。」少年說，露出溫柔的神色，「假如她能化人，就讓她陪著你，百年一過，總是孤單，等到庠序結束，是否又只剩你一人？這是好機會，不是嗎？」

「……」

「若是不化人，那就讓她陪我。」人類垂眸，嘴勾，「十年，對人類來說，也不短，我可以跟她一起長大，一起變老……一起……讓你看望著，你想來便來，想忘便忘，可以保持現在的生活，也不至於太過傷心。」

「……怎麼知道，化不化人？」

「這個嘛。」人類笑瞇著眼，「以五年為限吧？她畢竟也要跟我熟悉，你可以天天……或隔幾天帶她來找我玩，我們可以一起照顧樹苗，還有去理解她到底是否能夠化人，五年，很短吧？」

畫燈歪頭。

「當你想忙的時候，你也可以把她放在我這，我幾乎都在這，你知道的。」

畫燈猶豫好一會後，才緩緩點頭。

「好。」

那虛假人類，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好，「那麼……我們的女兒，要叫她什麼名字呢？」

「女兒？」畫燈一愣。

「嗯，對啊？」人類不解。

「……沒什麼？」畫燈有些困惑，但想不通後，隨即忘卻，「名字……我們這在人類中，叫做『誓約』，是嗎？」

「……嗯。」人類微笑。

「那，叫她……約？」

「好啊。」人類凝視著畫燈，同樣的黑眸如墨且深，「我們的『約』。」

但在畫燈沒反應過來前，又露出先前那虛假的笑，「以後就多多指教囉！燈。」

總覺得先前的奇怪感覺，都像假的一樣。

畫燈瞅著對方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風一起，香味一散，思緒似乎也跟著淡了。

畫燈只是點頭，輕聲回應，「……嗯。」

小雞啄紙。

樹苗依舊。

人影，相對。

成羈絆。

 畫燈，噗浪連結。

狐來庠序企劃，作業連結。

狐來庠序企劃，痞克邦總整理。

混了一點主線進去，可是CP好像歪了(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