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第七章 認真探討

最先感覺彆扭的，還是依。

老實說他在說完的時候就後悔了，他心中隱約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依甚至有朝著其他朋友方向去想。

例如誰誰誰也這樣要求自己了，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但依還沒來得及反悔，對方就壓下來了。

訣一向清冷疏遠的帥臉離自己好近，長長的睫毛和碎髮，在他臉上蓋出幾片好看的陰影。

依從來……沒這麼近觀察過對方。

明明之前也靠得很近的，但只有彆扭而已，是因為接下來訣要做的事，讓自己緊張了嗎？

時間好慢。

距離好近。

呼吸好輕。

訣好……

……

依愣愣地看著對方，用那總是說出好聽聲音，有些性感，卻總被人說寡情的薄唇，輕舔了自己一下。

瞬間，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依想逃跑，接著，他便感覺到對方與自己的唇相貼。

軟軟的……有些冰涼……但並不討厭……相反的，還比曾經接觸過的部分女性，觸感要好上太多。

訣並不深入，只是有些試探性的感覺，而後，退了開來。

依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看著對方露出抱歉的笑容。

那微勾的，先前才與自己的相疊……哪怕過了十多年，兩人早已不年輕，但保養得當的訣，還是讓依感覺該死的好看。

也該死的害羞了。

訣說：「抱歉，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沒、沒有啦……」依想抹唇，但想想還是放棄，這感覺也太嫌棄了，他重新擺正自己的心態，「放心吧！不就是吻戲，我演過太多了！」

「……是啊。」

依沒察覺不對的繼續說，他有些彆扭，所以別開視線。

「嗯……哈、哈哈……就是氣氛好像有點嚴肅……呃……」

「嚴肅？」訣狀似不解，「因為在練演技啊？」

「……對啦，是我說錯話，當我沒說。」依撓了撓頭，重新看向訣，他正色道：「我們重來一次吧？」

「嗯？」

「就……你不是要演戲嗎？輕吻什麼的應該不是太大問題，所以我們再深入一點好了！」依其實覺得自己這樣講有些尷尬，但責任感讓他努力絞盡腦汁，試圖讓兩人間的尷尬消融些。

他認真地說：「所以你再試一次，我們看看怎麼樣，然後再來探討一下……你的全身鏡呢？練舞室？」

「嗯，衣櫃裡有一個。」

「嗯，那看要去練舞室看鏡牆，還是用連身鏡就好，既然要練演技，雖然對戲很重要，但是看著自己的表現給人感覺是什麼也很重要……導演有說要什麼感覺嗎？」

「自由發揮。」

「……瞭解，那就是努力發揮你的魅力吧！……那，你打算去哪練？」

「先在這邊吧？練舞室那邊人太多了，雖然我是不介意，但依之前很在意我們的誹聞吧？」

「呃……」依從工作模式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

訣繼續說：「連身鏡就在衣櫃中，我等下可以去拿，不過在拿連身鏡之前……我們先練習一次，抓到感覺後才去對照看，免得手忙腳亂。」

依想了想，才點頭。

「也好。」

「那依你示範吧？」訣微笑，「你也感覺得到吧？先前的輕吻已經讓我有些吃力了……依你不是……經驗比較多嗎？」

……哦，了解。

依點點頭，「害羞是嗎？我知道了，本來就是我這個演員該引領你一些呢……是我不好，那我們就開始吧！……不過我們姿勢得換一下。」

依反手推向訣，試圖尋找更方便施力的姿勢。

訣毫不反抗地任憑依施為。

只見，依輕一翻身，右腳跨跪在訣的右腿外側，也就是沙發最裡處，左腳則重新踩在地板上；他右手壓住訣的右肩，左手則撐在訣的右臉旁，身上的長外套因為倆人動作的緣故，露出裡邊的高領灰色毛料織衫，但仍沒有垂落，還有一半披掛在依的身上，相連著倆人。

依不覺得他什麼不對，他只是低頭，比起訣更長一些的黑髮，垂落在依的頰邊，他由上往下地注視著訣。

訣在底下，神態慵懶地注視著自己。

他的黑色雙眸深遂而清冷，薄唇輕挑，明明是處於弱勢的姿態，卻給人從容不迫的優雅貴族感。

這讓依有種自己才是被狩獵一方的錯覺，依愣了愣。

然後。

「依……」

訣伸出右手，有些曖昧地勾住對方喉結處的紅色項鍊，他呢喃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