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第三章　從前就很……親暱？ 

依總覺得這兩天的自己……很奇怪。

訣說他就如往常一樣的跟自己聊天，然後搭搭肩碰碰手之類的，但依卻有些不習慣。

難道真的是因為之前自己拍戲太久，還有對方在他空檔時也忙著開演唱會，沒空相處的關係？

總之依總覺得有些彆扭，莫名的彆扭，但又說不出哪裡彆扭。

例如現在。

「怎麼了？」訣將近覆過依半個身體，伸手要去關燈，然後忽然就著這個動作，低頭，倆人再度額頭快要碰到額頭，靠得很近。

「沒……」依想了半天後，決定跟對方說，「我只是在想我以前，怎麼都不覺得你靠我很近之類的……哈哈……」

他搔搔臉，眼神中透露些許迷茫，「明明我才是最常趴在你身上要你唱歌的……」

「嗯？」訣將近四分之一的重量都壓在依的身上，手自然垂掛在床上，但額頭像是累了一樣，直接抵住對方的，訣口帶調笑道：「怎麼？這麼多年了，還不習慣我的味道嗎？」

依忍不住推開對方的臉，沒好氣道：「味道你個頭，你當我是狗哦？不是要關電燈快一點啦！」

「嗯。」訣也沒多說什麼廢話，他重新抬起頭，按下床頭後方的燈。

一瞬間，房間化為一片黑暗。

「真是的……一定是去拍戲時太久沒給人近身，所以才不習慣吧……」依嘟噥道：「啊，不對啊？你叫我關不就好了？你也不用手伸這麼長，這麼累。」

「嗯？你去拍戲時沒再跟人搞曖昧了？」訣很自然的重新躺回對方旁邊，然後攬住對方的肩。

依扭了扭身體，而後隨他去的道：「沒有啊……都多大了，還調戲那些小姑娘，沒那種興趣了。」

他眨了眨眼，還不習慣光線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依忍不住繼續嘟噥，「為什麼客房會在這時候被人放雜物進去啊？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床不擠嗎？還好你床夠大，不然明天肯定腰酸背痛……嘖。」

依似乎沒想過睡沙發和地板這兩個選項。

他也不覺得會有這一天的可能性，畢竟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在同張床睡了。

只是依還是覺得有些……

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錯覺吧。

訣輕笑。

「是剛好都沒有你喜歡的類型吧？」他說。

依斜了他一眼，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點輪廓後，嘻笑道：「哈！果然還是你了解我啊！對啊，來來去去就那幾個，都變老熟人了怎麼談啊？」

說到此，他還聳了聳肩。

「那就不要談吧。」訣輕描淡寫道：「聽說你下一場戲的導演很嚴格，小心被盯。」

「這你也有聽說啊？看來王導威名遠播啊！哈哈。」依懶洋洋地伸展身體，因為被轉到自己在意的話題，所以沒注意到自己半個重量都壓在對方身上，「謝謝你的提醒啦，反正最近也真的沒什麼興趣……」

「……」

「知道啦！不談就是了，謝謝你的擔心哦。」

就算在黑暗中，以依對訣的了解，他肯定是沉默地盯著自己，帶著一種明確的不認同，那是一種熟悉的關心……

那瞬間，依的彆扭感都消逝無蹤了，有的只是與朋友長久的默契感。

果然是被那報紙弄得緊張兮兮的，下次別這樣了。

他自嘲暗道。

「好啦，晚安！明天再聊吧！」依翻身，燦笑。

「嗯，晚安。」訣回以微笑。

「……」

等到依閉上眼後，訣才瞥了一眼對方靠著自己放鬆的身軀。

滿意的笑了。

快點吧……

快點習慣他的味道。

……更近距離的，而不是朋友之間的。

味道。

『從前就很……親暱？』

訣：嗯，對啊。
依：（奇怪的看著對方）

訣：怎麼了？

依：沒，只是覺得你答這麼快很奇怪。

訣：你想多了吧？對了，你台詞揣摩的怎麼樣了？

依：啊啊！對了，我要問你關於唱歌這部份的心得……

訣：（靠上去，臉幾乎貼近對方的臉頰）嗯？

依：嗯……這是歌手的劇本，雖然我也有唱歌，但我覺得問你比較好……

訣：嗯，哪邊不懂？

依：這個……

（只剩低聲講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