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警告(總感覺最近都在警告)：

 此篇文為投稿起點文，編輯審核不OK後要重修的，但很喜歡第一版，所以放來紀念。

 僅兩萬字，慎入。(日後會有過稿版的!我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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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隔天，也就是被關禁閉的第七天，穆穿雲正在諄諄教誨著自家貼身侍女忠誠是美好的，但愚忠是不可取的時候，他那便宜老媽終於派人來通知他，可以出禁閉園了。

「可以出禁閉園的意思是？」慕穿雲摸著穆眠邊聽他教育，邊練劍刻出的木雕花一臉疑惑。

「就是還不能出大門的意思，少爺。」穆眠從外頭走進來，冰霜的小臉在看到慕穿雲的時候，柔軟了許多，她的臉頰還因為先前練劍而染上抹健康的紅暈。

慕穿雲看著她隨手取出繩子將長髮繫起，然後伸手接過那塊有三個手肘長寬的木雕花，唰唰唰幾下後，變成了片片碎屑。

慕穿雲咋了咋舌。

不愧是早期反派的得力助手耶，小小年紀就武力高強，以後肯定不得了。

真不知道原主當初是怎麼瞎了眼的，不珍惜就算了，還拼命送她去死……

「走吧，少爺。」

穆眠甩出漂亮的劍花後，俐落地將佩劍收起，她側過身來，身上半點汗水都沒有。

望著她在陽光下神采奕奕的模樣，穆穿雲一瞬間有些發楞。

穆眠疑惑道：「少爺？」

穆穿雲回過神來，定了定，才重新對她點頭，笑道：「好，走吧。」

他們一起走向禁閉園的大門，望著那窈窕的背影，穆穿雲忽然想起了昨天那張詳細的碎片。

……穆眠啊，小木棉。

他可不是原身那個白痴，雖然說他不知道會在這世界待多久，但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送死。

她若不負他，他必不負她。

穆眠先是幫穆穿雲將沉重的門閂移開，才又垂手站在穆穿雲的側身，並靜靜注視著他，穆穿雲一頓後邁步向前，他伸手將厚重的木門給推開。

「咿呀。」

木門推開後，還有一圈院子，種滿了花花草草和假山假水，更外圍一些用高聳肩硬的樹木架成的籬笆，穆穿雲可以看見在木頭與木頭的縫隙間，許許多多的護衛正嚴肅地盯著這邊，其中還包含了部分不屑和嘲諷的眼光。

穆穿雲笑了起來。

原身啊你還真不被待見耶。

 「少爺？」穆眠困惑道。

穆穿雲回頭朝她咧嘴一笑：「穆眠啊小木棉，少爺我以前是怎樣的人呢？」

穆眠一愣。

穆穿雲笑盈盈地望著她。

穆眠靜靜地望著他。

……好吧。

這樣下去兩人都不用走了。

穆穿雲總是勾著的笑帶了點無奈：「小木棉，怎麼不說話呢？」

穆眠眨了眨眼後，才啟唇，清脆流暢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囂張跋扈、好吃懶做、欺男霸女、不學無術、目無師長……」

「……好吧，那少爺我被侍衛鄙視了，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穆眠歪頭：「懲罰那些侍衛？」

穆穿雲滿意的笑了：「乖孩子。」

他拍了拍衣服上看不見的灰塵，面色一整、頭一昂、接著再將身體一歪，就是一整個紈袴子弟的模樣。

穆穿雲露出抹流氣的笑：「怎麼樣啊？小木棉。」

穆眠認真道：「很適合少爺。」

「……」穆穿雲決定之後好好改改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家侍女，至少也得建立起英明神武的模樣吧？

原身你真是悲劇。

穆穿雲就這樣顛啊顛的走到與其說是籬笆，不如說是圍牆的門邊，他臉上的笑意全部不見了，只剩下惡狠狠地怨毒模樣。

外頭的侍衛將竹製的門打開，穆穿雲才一踏出戶外，便感覺到更多的視線注視著自己，這讓本身沒什麼被人注意過的穆穿雲瞬間有些緊張，但他面色不變，狠狠地踹了一腳一邊的侍衛，但原身沒怎麼鍛鍊的身體，卻瞬間重心不穩向後一倒。

穆眠立刻快步上前，不著痕跡地替穆穿雲檔住向後的力道。

穆穿雲迅速地瞥了穆眠一眼，旋即像是惱羞成怒一樣的瞪著那個被踢的侍衛：「操！想造反是嗎？」

那個侍衛很明顯是新來的，他先是一愣，然後慌忙道：「少爺，您有受傷嗎？」

穆穿雲差點笑出聲來。

他面上更加惱怒的瞪著他，甚至爆跳起來：「你這什麼意思！你是在看我笑話嗎？把他給我拖去領罰室，降級、棍杖一百！」

「少爺！」那名侍衛頓時慌神了，週遭的侍衛也喧嘩起來。

但穆穿雲卻不管不顧地喊著：「怎麼？你們也想造反嗎？通通給我拖下去！還不快拖！」

週遭的侍衛都對他怒目而視，有些想發話卻又被制止了，見此，穆穿雲裝做怒氣更加高漲了，就在此時，穆眠帶著另一批更加高大，明顯是護衛的人從轉角處走出，她輕一揮手，那些護衛便湧上，將那些侍衛架住，那些侍衛也不掙扎，就這樣瞪著穆穿雲看，有些眼中還明顯透露出譏諷感。

「哼！」穆穿雲一擺手，挑眉道：「那邊那幾個，記得打兩百棍知道不？否則我連你們都打！」

「你！」有些侍衛忍不住正要出聲，卻被護衛用力制止，那些護衛一個個人高馬大，卻都沉默不語，穆穿雲正在思考是不是該繼續爆發，穆眠卻踏前一步，輕聲道。

「少爺，夫人在書房等你。」

部分侍衛跟著瞪向穆眠，穆穿雲斜睨了他們一眼後，哼了聲：「算你們走運！」這才悻悻然地朝轉角處走去。

穆眠輕揮手，那些護衛便將侍衛架走了。

「呸！臭婆媽！跟著那小雜種到處禍害！沒一個好東西！」其中一名在經過穆眠時，惡狠狠地朝她身上吐口水，但卻讓穆眠輕巧閃過了。

她的小臉也沒什麼表情，黑眸呈現一片淡漠，直到看著那些護衛離開後，這才轉身朝轉角走去。

「少爺。」她道。

穆穿雲探頭探腦的從轉角處冒了出來，還一臉小心地張望了下四周：「都走了吧？」

那看起來就像剛做壞事，正在緊張的小孩一樣。

穆眠的面色柔和了下來，眼眸帶點笑：「都走了。」

「呼。」穆穿雲這才拍拍胸口，這對他這奉公守法的老百姓來說，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有些忐忑：「我做的還可以吧？」

穆眠偏頭，她有些猶豫。

穆穿雲點頭道：「沒事，妳想說就說，我能虛心學習。」

「少爺……有些生硬。」穆眠眼神先是飄忽，隨後便回堅定的模樣，她認真地望著穆穿雲：「看起來很傻。」

然後她又像是擔心會傷到穆穿雲，忙補充：「可是很適合少爺。」

「……小木棉不用安慰我沒關係。」這句話才真正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