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野貓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堅持,在擁有意識以後,逃亡的、遇見的大妖也有幾個,但都沒有讓牠如此堅定的想留下。

或許只不過因為是第一次被妖出手拯救。

或許只不過是因為逃亡太累。

或許也只不過是因為……在貓妖身邊的靜謐安詳的獨特氣氛,讓牠感到親近和好奇。

 

雖然貓妖總是獨自一妖地待在屋簷上。

 

×

 

後來,在那貓妖的注視下,這屋子的人類認識了牠,並且替他取了名字,叫做綠痕。

「玄貓辟邪啊,住在大門正好呢。」黑髮的人類低著頭,對他溫和地笑著,接著他望向貓妖:「對吧,懶懶?」

貓妖只是笑,一雙同樣柔軟的眼瞅著人類不放。

 

啊啊……

原來如此。

野貓突然理解了,理解了貓妖在意的真正對象是誰,但同時,牠也開始感到困惑。

 

如果這麼喜歡人類,喜歡到用自己所有能力去封鎖這個區域,以確保這個家的安全。

那麼以貓的型態去親暱、去接觸,不是更方便嗎?

至少不會總是孤孤單單的,連最簡單的肢體碰觸都辦不到。

想起總在滿月底下飲酒的貓妖,那明顯的嘲諷表情和勾著笑卻顯得悲傷的唇,野貓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那究竟是什麼情緒?

那究竟是什麼情感?

 

為什麼,牠總感覺,貓妖似乎與人類非常相似?

 

野貓將前腳踩上了人類妻子的臉,看著她愣了一會後忍俊不住地笑了。

牠猜牠永遠也不會明白。

 

明白那又回到了屋簷上,遠遠望著這一家人的貓妖究竟在想些什麼。

 

×

 

大人、大人。

若您遠去,我想替您守護這一家人。

不是因為這家人對我多好。

而是因為您救了我。

您是我所嚮往的妖……

 

×


這個屋子的人類主人叫做張儀秋,與他的妻兒張季君兒共同主持。

另外還有兩位年紀較大的兩位長輩,張三泉和張李花是張儀秋的父母。

 

然後。

 

他們沒有與其他親戚同住,而是獨自在外開著餅舖。

餅舖後方的住宅上頭,有隻大貓妖鎮守。

 

住宅門口……則是隻微不足道的小妖。

 

這是野貓接觸他們後觀察到的最簡單情報。

為了更接近貓妖一些,牠也開始學著觀察起這一家人。

 

哪怕牠其實不太情願。

 

×

 

牠從不承認那兩個由人類口中喊出的名字。

牠認為他們不配。

 

×

 

人類總是忙。

忙著起床吃飯、忙著跟更多人類相處、忙著讀書工作、然後還忙著吃飯睡覺。

每天天沒亮就起床,粉塵撲鼻、熱氣滾滾、伴隨著清晨的薄霧拉開了喲喝和笑聲。

等到人潮散去,又開始收拾殘骸、準備隔天的材料、甚至熬煮到晚上。

日復一日,野貓總是懶洋洋地趴在門口,漠望著這些場景。

牠覺得無趣。

但也無所謂。

或許這是人類失去爪子和修練能力後,唯一學會的才能。

 

牠感興趣的,是每晚夜深人靜後,貓妖與人類儀秋的夜下酌酒。

 

他們會在無燈的日子賞月、品酒、吃些下酒菜、然後聊些日常生活。

 

在有節慶的日子裡,人類儀秋還會趁家人都睡著時,悄悄地溜出來與貓妖相見。

放水燈、做花燈、特地去蒸的粽子、香包、月餅……各式各樣的都有。

 

貓妖總是笑得很開心。

帶著幾絲懵懂好奇的感覺,去碰觸那些人類玩意。

 

不知為何,隨著時間過去,望著一人一妖相處的情形。

牠突然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情緒。

 

貓妖對他說,那叫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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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寫ry有點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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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淺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