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

　　01.仰角

維爾少爺不管家族事務或課業時，總會靜靜地看著書。

他靠在書櫃邊，黑髮垂落，平時冷漠的黑瞳在此時變的平靜。

自從小時候被撿回來以後，墨總是跟在他的身後，照料起居，並且仰望著他。

墨垂眼，向前：「少爺，需要倒杯茶來嗎？」

維爾一頓，隨後又翻過一頁：「嗯。」
 

 
　　02.摸摸頭

服侍就寢也是工作之一，

墨會鋪好床，點燃薰香，放下垂廉，再去書房喚人。

維爾將書放下，讓墨換上睡衣後，突然回頭：「今天要陪我睡嗎？」

「……」墨瞪大淺色的瞳。

維爾輕輕地笑了：「沒關係，我等你。」他摸了摸墨的頭。
 
 

　　03.踮起腳尖

有些書會放在墨搆不到的地方，他踮起腳尖，吃力地伸長手臂。

在掙扎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了些溫度，書被另一隻手給拿走了。

「咦？」墨回頭，瞬間睜大眼，維爾垂著頭凝視著他，兩人的鼻息好接近，身體也彷彿被抱住那般。

「呃……」

維爾笑了，略退開半步：「來，你的書。」

他將書遞給墨，滿意地看見他瞬間低下頭，和略紅的雙耳。

 
　　04.請蹲下來吧

「今天天氣有點冷，請蹲下來吧。」

墨靦腆地笑著，然後將柔軟地圍巾套上維爾的頸項，想收回的手卻被抓住了。

維爾摩娑著那雙有些傷痕的手，玩味：「你織的？」

「呃……」墨的臉又紅了。

維爾勾起唇：「擅自做主人沒命令的事，這雙手，我要保管。」

「咦？」墨抬頭，驚愕地發現手被交扣，放入維爾的口袋中。

「少爺……？」他抬頭。

對上他的視線，維爾輕笑：「今天天氣有點冷，對吧？」
 
 

　　05.像這樣剛剛好

其他人的護衛總是又高又壯，望著其他守在貴族身邊的守護者，墨皺起眉來。

看看他們再看看自己，其實自己很不合格吧？

墨失落地嘆了口氣，托著臉坐在花壇邊。

「怎麼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墨回頭，維爾半靠在教室門邊，斜望著他：「少爺……」

墨低頭：「我是不是要再長高些比較好？」

「是嗎？」身前傳來沙沙的聲音。

「嚇！」墨突然從手臂被抓了起來，隨後投入個溫暖的懷抱中，他的頭被抵著，無法抬頭只能掙扎：「少、少爺──」

「嗯……可是我覺得像這樣剛剛好呢。」維爾將下巴靠在墨的頭上，望著慌亂的他，低低笑了。
 
 

　　06.仍然還是發育期

晚餐時間很豐盛，但維爾卻有些沒胃口，他冷冷地盯著前方，臉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讓隨侍在旁的廚師和僕人們繃緊了神經，忽然門開了，墨有些慌張地跑了進來。

「少、少爺……抱歉，少爺我遲到了，牧場的艾爾爺爺腳受傷，我去幫忙……咦？」

他看見桌上毫未動過的晚餐，皺起眉，他靠上前，掃視著菜色。

「少爺，您怎麼不吃？您還是發育期要多吃些，是不是不合胃口……唔！」

墨的嘴中突然被塞了一口菜。

他怔住，惡作劇的湯匙在維爾手中把玩著，他優雅地再舀了口菜，放入自己口中：「嗯？發育期要多吃點啊。」
 

 
　　07.每天要喝三瓶牛奶

墨愁眉苦臉地看著眼前的三瓶牛奶，這是上次幫艾爾爺爺忙時，艾爾爺爺嫌他太瘦弱送他的，

要他每天喝三瓶牛奶，他還有叮囑，要是喝不完可以給維爾少爺喝。

墨是很想長高，可是這奶味……讓人有點受不了。

「怎麼了？」因為墨遲遲不進書房，維爾主動出來尋他，剛好看見這一幕。

「少爺。」墨連忙起身，然後瞅瞅維爾，再瞅瞅牛奶，皺起臉：「艾爾爺爺說每天要喝三瓶……可是……」

「不敢喝？」維爾靠向桌子，手將其中一瓶給拿起。

「嗯。」墨點頭。

「哦……我知道一種可以讓牛奶變好喝的方法，你要不要試試？」維爾笑著轉動瓶底。

「咦？好呀。」墨欣喜地抬頭，隨即錯愕地看見維爾將牛奶一飲而盡，隨後下顎被抓住，雙唇交疊。

淡淡地奶香味緩緩流進口中，隨著舌溫柔地在他口內舔舐著。

喝盡後，維爾放開了他。

「變好喝了吧。」他輕笑著。墨捂著臉，紅透地不敢抬起。
 
 

　　08.自上方而來的視線感

墨來這個家有十餘年了，第一次見面時維爾就比他高，那時他的視線感覺很冷淡，他是跟了好久，才慢慢變成遲疑、平靜和溫和。

但現在……

「少爺……」墨有些無奈地抬頭，手停在維爾的領尖上。

維爾挑眉：「怎麼了？繼續啊。」嘴角卻若有似無的帶著笑意。

「……唔。」墨低頭，他正在幫維爾打理衣服準備出門。

只是那天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很多平常做慣的事，在那自上方而來的視線感下，就覺得彆扭，甚至，顫抖。

「怎麼了？」墨的手突然被握住，他驚了一下，抬頭，便看見自己的右手被拉上維爾的唇，吻舔後，被輕咬住。

墨別開臉。

「呵呵。」

只能感受著那低低地笑聲、那從溫和變若有所思、玩味、遲疑、深沉、最後佔有……以及，溫柔的視線感。

「……」

還有自己狂跳的心。
 
 

　09.殘留在廊柱上頭的痕跡

將新換的所需書籍抱著，墨跟著維爾，踏在迴廊上。

維爾忽然停下。

「……那個。」他指著殘留在廊柱上頭的痕跡：「你記得嗎？」

「啊。」墨望著那一筆筆的痕跡，想起了小時候他和維爾，會被總管爺爺拉來，兩個人一起劃下身高的痕跡。

但不知在何時，他們已經停止這種行為。

維爾牽著墨的手，將他拉到廊柱邊，他將圍巾套住了兩人，親暱地擁住墨，

維爾半認真半捉弄從墨的唇、臉頰、眼眉輕撫而上，最後碰上了頭頂和廊柱之間。

「嗯，長高不少呢。」

「少爺！」墨窘迫的喊著，維爾笑笑，將他拉開，不知為何廊柱的上頭，多畫了兩條新的線。

「明年再來量吧。」

「嗯……」墨停頓好一會後，主動地握住了他的手。
 
 

　　10.伸長了手臂搆得到的高度

「少爺……要喝茶嗎？」

書房內，墨靜候在一邊，對著靜靜翻閱書籍的維爾輕道。

維爾一頓，翻過一頁書，隨後將書擺在一邊望著他：「該改喚名字了。」他笑著起身。

「少──」墨有些慌亂，隨後人便再度被圈進微爾懷中。

「別喊少爺，你瞧。」

維爾將墨的兩個手臂拉高，攀上了自己的頸肩：「我們的距離呀，是伸長了手臂搆得到的高度呢，並不是很遠的對不對？」

「少爺……」墨怔怔的。

「嗯？」維爾溫柔地笑著，耐心的等待。

墨咬唇，遲疑了好一會才緩緩輕啟。

「維爾……」

「嗯，我們一起喝茶吧，墨。」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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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雪子玩的練習短文/

但因為是很久以前的ry有點不知道最初來源是哪(艸)所以如果有知道的人請跟我說哦，我會補上。

然後我知道很老梗(奔)